【俊哲】他酒品不好 19
村里的早集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有电视里播放的那样热闹,也没有规范的设施,所谓早集就是在村子里比较大的一条巷子里稀稀拉拉地摆着一些东西在卖,卖肉类的还好些,至少支个桌子当案板,卖疏菜的直接就在地上铺张胶袋之类的东西把菜摆在上面就可以了,也有一些手工编织的篮子之类的东西,就随意放在地上。小老板们也不努力吆喝,反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买东西的人也不见匆忙,买了东西也不急着走,拎在手里的东西就随机加入聊天的热潮中去,或聚精会神地听别人讲或自眉飞色舞地讲。
一眼望去,一派悠然,生活节奏在这里缓慢得失去了它的紧张感。
从车里下来,张哲瀚有一瞬间的恍惚,入眼的是随意随心的景色,感受到的是生活血肉里最为平实的平常。
明明入耳的尽是喧嚣,他听到的却是静,静水流深,缓缓而流的烟火长河。
他们俩从车里下来的瞬间就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和话题的主角:“又有钻级酒席了。”买猪肉的汉子首先和龚俊打招呼,态度亲切,语气熟稔,想来是旧交。
龚俊笑咪咪地应道:“是呀。”
“今年办了不少钻级宴了吧,赚不少钱了吧。”
龚俊笑道:“今年年份好些。”
“难得见俊子带新朋友过来呢,小伙子长得挺俊,这腰细腿长前凸后翘的,结实有料好身段呀!”卖鸡肉的阿姨那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把跟在龚俊身边东张西望的张哲瀚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彻底,才把视线定在张哲瀚的脸上道。
张哲瀚:“......”
他今天为了吃好玩好,特意借的龚俊的运动服穿,龚俊比他高,看着瘦,但穿的衣服比他的还要大一个码,他自个儿感觉穿着都空荡荡的,裤子的裤腿要不是束脚踝的设计,这裤子能长出一大截给他当袜子踩,阿姨是怎么从他这身像推叠成老萝卜的运动服里看出所谓的腰细腿长,前凸后翘的?
这阿姨不只眼光毒辣,本身还身段丰满,大脸盘儿红润润的,五官端正大气,涂着鲜亮的口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热烈烈的性感美丽,被这样一位热烈性感的阿姨直勾勾地看着的张哲瀚,感觉脸颊直冒烟,热辣辣的,他不动声色地缩到龚俊的身后去。
妈妈呀,他真的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龚俊不动声色地用手背碰碰他的手背,扭头冲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安抚道:“没事,红姨就喜欢开玩笑。”
见张哲瀚瞪着圆溜溜的猫儿眼,有点小无辜又有点小羞愤的样子,忽然低头在他耳边悄悄道:“放心,红姨也只敢用眼神调戏调戏帅哥,她有色心,没色胆。”说完,笑得一脸调皮。
张哲瀚眼里的小无辜小羞愤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他怎么觉得这样的龚俊跟那个红姨是一路货色?
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但,不可否认,这样带点痞气的龚俊,好性感!笑得微咪的眼亮晶晶的,眉角翘翘,薄唇微抿,痞里痞气的,跟他那一身儒雅的气质意外的不相毁,反而完美结合,痞帅痞帅的。
额,帅得张哲瀚张了几次嘴都没想出反驳的话来。
龚俊看他这样,情不自禁地抬头摸了摸他的头,才抬扭头对红姨道:“新朋友,很可爱的弟弟?”
张哲瀚还是没能想出反驳的话来,但他素来身体反应比脑子反应快,龚俊话音刚落,他的老虎钳己经夹到龚俊的腰上,狠狠一掐,掐得龚俊呲牙咧嘴地跳了起来,一脸委屈地冲他咋呼:“哎呀,哲瀚,你好狠的心呐,要肿了。”
张哲瀚看他疼得眼角泪光闪闪,也觉得自己下手狠了点,但他这人素来嘴硬心软,死活拉不下脸来马上道歉,又想到龚俊仗着在外面口头上占他便宜,还,还,还摸他的头,他又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地冲揍龚俊一顿才好。
龚俊见他瞪着眼睛,硬着脖子一脸挣扎的样子,生怕把人真惹生气了,于是哄道:“哲瀚,对不起嘛,我以后不这样了。”
梯子一递过来,张哲瀚立马顺着杆子往下滑,瞪了一龚俊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知道他这态度代表不再计较了,龚俊胆子又肥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哄道:“别生气,我一会把肉都给你吃。”
张哲瀚板着脸道:“你想胖死我呀。”
龚俊笑嘻嘻地哄他:“不敢不敢,我都给你瘦的,肥的我吃。”
“油嘴滑舌”张哲瀚啐了一句,推开他自个儿先走到肉滩前。
他自小被父母照顾得很好,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更没买过菜,这些摆着售卖的肉呀,菜呀,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形态,他左看看右看看还不过瘾,还想伸手去戳一戳,手伸到一半,又觉得这样不礼貌,抬头看了看老板,问道:“老板,我可以碰一碰吗?只碰一下下。”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看他这样白白净净,精致好看的小年轻就像看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似的:“别说碰碰,你拿起颠着玩儿都行。”
张哲瀚:“啊,这样也可以。”
龚俊不知何时也走到他身边,道:“可以,你要玩一下吗?”
张哲瀚摇了摇头,他伸手戳了戳一块瘦肉,感觉不过瘾,又戳了戳白乎乎的肥肉,看着褐色的猪肝,犹豫了一会,没敢下手。
旁边,龚俊边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边跟老板讲:“安叔,帮我配一斤猪杂,猪心多一些。”
安叔麻利地从案桌上拿起各种猪杂切一点,边问他:“一斤够吃吗?”两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呢。
龚俊笑咪咪道:“今天蒋叔那里的牛肉新鲜,我还想来个牛肉汤呢。”他说话的时候,尾音总会不自觉地带着轻快的点余韵,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今天尤其明显,感觉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
安叔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笑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有时间再带弟弟来吃不也一样。”
“老板,我不是他弟弟,我比他还大一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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